【伽小】暴雨围城
死亡是一场永不停息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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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是过于重了，雾一样笼罩在四周，浸得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此间唯一的守护者微蹙起眉，闲置的右手搭上窗台，试图触摸被人为隔绝的凉意。暴雨携带着近乎无穷大的加速度从天而降，如同流弹般撞击在薄而脆的铁皮上。密集的杂音一丝不落传回他的大脑。连耳道都被堵塞了。仿佛永不停息的雨声吞食掉细长物什刺入皮｜肉的微响，将清亮的女声筛成意义不明的音节。
少年顺从地合上眼。他的面色有些发白。
“......我可是按时收费的......所以...早点醒过来吧。”
“Good luck，Careful.S.”
被喊出名字的守护者很快便睁开眼。确切地说他该是被暴雨唤醒的。听觉最先开始工作。硕大而密集的雨滴与劣质铁皮相碰发出的声音让他近乎本能地想起子弹，想起千百颗子弹向他们齐齐发射过来，另一人眼疾手快拾起一块钢板护住彼此最脆弱的后背。这声音让他后背发凉。那是于尖锐中带着危险的声音，每一秒都透着死神的窃笑。
水汽是过于重了，重到好像每一次呼吸都能吸进水来，有一种难｜耐的窒｜息感。水汽里有血的味道，有敌人的，也有他们自己的。难受。这铁锈般的腥味儿激得他想吐又想哭。
偏偏触觉是来得最迟最拖延的那个。他第一反应是冷。年久失修的铁皮管道早已有多处破损，冰冷的雨自然而然通过漏洞打在他们身上。特制的紧身服已然湿透了，雨水带着彻骨的寒意毫不客气地侵袭进来。浑身都在打着寒颤。只有背上的伽罗还是热的。暖呼呼的同伴的体温，像太阳一样给予着他温暖。
他忽的觉得背上重了，这才意识到五感聚齐。背上那人好歹比他多吃了几年饭，重是必然的。这熟悉又陌生的重量压得他心里欢喜。
“小心......”
背上那人开始喊他了。他心里一紧。浑身都像坠入冰窖一般的冷。可搭档贴在他耳边跟他说话，呼出的气息将从耳畔到面颊的肌肤都熏得发｜烫。
他知道伽罗要跟他说什么，而他也正感知着这令他几乎绝望的变化。搭在伽罗腿上的手早已满手腻｜滑，不断溅落的雨水也没能将那猩红的黏液冲刷掉。像太阳一样给予着他温暖的伽罗，也正像太阳一样逐渐消融，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可避免地失去温度。
别说啊，求你了，别说啊。他在心里呐喊，却喊不出声来。没有任何悬念地，伽罗缓了口气，伏在他耳边尽可能大声地对他喊：
“把我放在这里吧。”
“不可能！”
“小心你听我说...”伽罗停了停，积攒了一会儿气力，方才开口，“失血太多，我撑不到回去了...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趁现在他们还没追上来，你快走。”
“不可能！”
“......你一个人可以安全回去，搭上我我们谁都走不了。”
“不可能！”
“冒这么大的风险背一具尸｜体回去没有意义，小心...听话。”
“......不可能！！”
最后一句干脆的拒绝，他几乎是嘶吼着喊出的。尾音里带着丝明显的颤抖。在黑暗里，伽罗看不清他的脸，然而直觉，亦或是默契，让伽罗清晰地感到背着自己的搭档喉间已哽咽。
然而他没有哭。无尽黑暗笼罩着的身后，不知何时就会钻出夺命的杀手。而黑发的少年只是倔强地背着即将消逝的搭档，在稀零的雨幕里淌着污水往看不见的出口跑。以速度见长的守护者拼上了这具身体的极限，只求能比唯一的搭档生命流逝的速度快上一些。
再快点...再快点...他几乎要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
如果足够快的话，是否就能避开那个他最不愿看到的结局?
“......小心啊，”伽罗强忍着剧痛摸出一块小小的硬｜物，“这是装有机密的硬盘，你拿着......”他把它按在他的手心里。“交给博士，一定，会有大用...”
“你自己交！”
“......没用的，小心。把我放下来吧。”伽罗咳出一口腥甜的血，他几乎要没什么力气说话了，“至少...还有半小时路程，我撑不了那么久......他们快追上来了。”
“别逞英雄了！”
伽罗在黑暗里露出一抹似喜似悲的笑。大量持续的失血让他的脑子昏沉沉的，生命将息的认知却无比清晰。他笑了笑，轻声说：
“我是军人，牺牲是军人的天职。虽然，任务出了意外，但意外拿到了这份机密......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放我下来吧小心，再迟会儿就糟了。”
“侠义双雄，不能都死在这里。”
“我未尽的职责，就都交给你了。”
伽罗每说一句，便要停下来调整呼吸。休整的时间越来越长，声音也越来越轻，昭示着他即将耗尽最后的生命。背着他的少年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但伽罗知道他在听。在用心地听，在强忍着悲痛听，在一遍又一遍地听。伽罗扯出最后一抹爽朗的笑：“我记得，这次任务，我是队长吧，那么......”
轰隆...！
一道惊雷轰响，炸出仿佛要撕裂世界般的雷霆之音，惊起远方树丛庇佑下乌鸟的惨叫。是这场暴雨走向高｜潮的号角。雨势在此刻大到了极致。惨白的电光划破长空，也为黑暗的地下擦亮一瞬的光。瞬时的光明里，年轻的战神留下了他最后的话语。
“小心队员听令......带着机密硬盘回去......守护好......我们的家。”
“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听伽罗的话。”
医生翻到档案的最后一页，刚好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她把白瓷的咖啡杯放下,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
“在那种情况下还坚持要背着一具尸｜体逃跑真是蠢爆了。他是不是觉得对方的遗体比他的命还重要?”
“您不知道，他们......感情很深。”
“看出来了，”医生耸耸肩，“但无论怎么说都太不理智了。要不是其他守护者及时赶到。”她瞥了眼沉睡的病人左肩上雪白的绷带：“那可没这么轻松。”
作为监护人的宅博士显得忧心忡忡：“对了，小心肩上的伤......?”
“您放心，小伤而已，很快就会好的。现在麻烦的是......”医生看着她的病人，皱了皱眉，“又哭了。看来还得再来几次。”
“没有别的治疗方法了吗?致幻剂用多了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死不了。”医生回答得很干脆。说完她才想起来自己每次都被打差评要求写检讨的“服务态度”。她咳了咳又说：“是药三分毒，有副作用是没办法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病，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想清楚。虽然看上去很残忍，但，这是唯一有效的疗法。”
说罢她眨眨眼：“您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可是‘坚毅’呀。”
“您看，就像这个天气，”她转过头朝向窗外，“暴雨过后，也依然会有放晴的一天。不过......”她皱了皱眉，起身，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今天的太阳也太毒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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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一首国内还没拿到版权的日文歌。是闺蜜安利的，并不知道歌名，日后补上x
free talk：
尝试了一下最新学到的磨刀术x希望有特别的效果bu
医生小姐姐是我的崽x欢迎勾搭bu
埋了不少伏笔和细节，欢（qiu）迎（qiu）各位移步评论区讨论。
评论(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