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入药的露子

不太看lof了,看文请随意,评论不定回

【全员正剧】Fate.feel relieved(1)

很早之前开小号发过的fate paro长篇,虽然只写了一章后来还被我删了bu

大纲其实也差不多了,但是不打算继续了,压箱底也没意思。就当出来占个tag吧。

有美丽姑娘好奇后续的话可以私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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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斯狠狠地抹了把眼睛,即使他的手此刻也不怎么干净。

不知从何时何地刮起的妖风卷起一地黄沙,毫不留情地往异乡的来客身上招呼,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冷冷的沙在他的脸上胡乱地拍。

阿卡斯只好眯起眼,借着模糊的残影在广袤的大漠里毫无意义地前进。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或者说,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飞船在进入这颗星球后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有受到来自本土文明的阻拦,却不幸地在着陆前出现故障,不受控制地掉进一片沙漠里。

天知道这片沙漠有多大。阿卡斯隐约记得自己在飞船刚出故障时往下瞥了一眼。除了一片黄,他什么都没看见。

阿卡斯索性闭上眼,机械般地向着未知的方向小步小步地艰难走去。

他还穿着阿德里灰白的囚服,正如他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的那样。只是一个月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被他视作污蔑、背叛与耻辱的犯人的装束将会是故乡留给他唯一的衣袍。

他拍了拍口袋。风堵住了他的耳道,但别样的熟悉触感让硬币清脆的碰撞声透过他的手指传入他的大脑。阿卡斯记得自己还有十来个阿德里硬币,是在监狱里用近一个月的辛劳换来的。然而它们还没有被拿去跟面包啤酒做一次让双方都尽可能满意的交易,就因使用地的灭亡而彻底失去了它们存在的意义。

然后他还有什么?

阿卡斯晃晃有些沉重的头。从腹内与口腔中传来的饥渴感折磨得他简直想一头栽倒在大漠的怀里。现在,他的意识远比这混杂着黄沙的空气还要混沌。但他的潜意识仍然强硬地命令早就如同灌铅般沉重的双腿不惜一切代价继续前行。

有什么意义呢?没有意义啊。

就像趁乱从阿德里的监狱里逃出,却发现强敌压境,已无回天之力的时候,他却选择驾驶着飞船逃出即将灭亡的母星,以至于在异乡沦落到这般田地,而不是履行他作为一个军人的职责,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可是你去送死,又有什么意义?!

——我……

——别逗了阿卡斯,实话实说吧,主力军不在,就凭着这些警卫,赌上我自己的命也不敢保证能护送长老们安全离开。阿卡斯——就算是替我那惨死的妹妹求你,走吧,走吧!——只要还有一个阿德里人活着,阿德里就不会灭亡!

 

阿卡斯猛然惊醒。

是了,他还有一个由阿德里的血肉构成的身体,还有一颗还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着的阿德里的心。

 

 

阿卡斯终于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着天空嘶吼。

“阿!德!!里!!!——咳、咳咳咳!”

终于找到入口的风迫不及待地带着沙尘涌进他嘴里。呛进一嘴黄沙的阿卡斯不得不大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将咸涩的沙粒咳出喉咙。他眼泪都快呛出来了。咳完之后顺带擦擦眼睛,阿卡斯抬起头——

他看见一片眼熟的黄。

随后是风声也没能掩盖住的刺耳的“吱——”声。然而阿卡斯已经没精力去在意什么声音不声音的了。他被泼了满脸沙,一手忙着擦眼睛,一手忙着清空鼻腔入口,恨不得再长一只手出来擦擦脸。

于是有一只手给他擦了擦脸。

被生人触碰的异样感激得阿卡斯几乎是瞬间便向后跳去。他本以为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他怕是没有第二个人形生物,但,终究还是大意了。

一辆面包车,一个牛仔装束的男人。目测没有武器,也没有杀意。但阿卡斯还是保持着战斗的姿态警惕地看着对方。

“嗨~你好~”对方拿起帽子,抓着那宽大的帽檐向阿卡斯挥了挥,露出一个尽可能和善又略带尴尬的笑,“不好意思,车速太快了,扬起来的沙溅你脸上了,你还好吗?要不跟我…..噢,放心,我没有恶意,我的意思是,可以让我搭你一程吗?”

 

阿卡斯一屁股坐进副驾,同时司机先生也“砰”地关上车门。他拧动车钥匙发动引擎,顺手扔给阿卡斯一瓶啤酒。

“走了那么久,肯定渴坏了,喝吧喝吧,我请客~”

阿卡斯没动。

“哈,我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牛仔有些尴尬地笑笑,“放心吧,不会有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你要是不放心,我喝给你看?”说着他顺势要拿过酒瓶。

“不用了。”

阿卡斯先他一步拧开啤酒盖,一股脑往自己喉咙里灌。干得发裂的喉咙猛地被液体冲刷,呛得阿卡斯差点咳出声。但他仍然没有停下动作。

一瓶酒很快就咕噜咕噜见了底。阿卡斯长舒一口气,打了个酒嗝,感觉整个人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他放松地瘫坐在并不柔软的座椅上,隔着玻璃看着车外满天黄沙飞舞。

“嗝~谢谢,话说回来,你是……?”

“我?哈,一个司机而已。叫我老王吧。”

“好吧老王,这是要去哪里?”

“天堂。”

牛仔愉悦地吹了个口哨。

 

 

这是一片苍茫的沙漠。即使站在最高的沙丘上拼命踮起脚伸长脖子去望,也望不到黄沙的尽头。总是会有很大的风,不知从何处刮来,也不知将刮去何处。人们只能看到呼啦啦的风,卷席着漫天黄沙如同海浪般袭来,引起黄色海洋里一场又一场无可避免的海啸。初到者或许还会惊讶到不由自主地松开牙对唇的禁锢,然后猝不及防地一亲大漠的芳泽。

蒂森特大沙漠,是星星球最荒凉也最富有生命力的地方。

即使那层层叠叠的惨黄色纱帘再多上一层,也是挡不住歌声的。明明是从一个破旧的小木屋、一个被黄沙包围的小酒馆里传出的歌声,却永远是那么铿锵有力。哪怕是数百年前有着“百科全书”之称的学者百事通,也无法在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找到能与此比肩的疯狂。

 “喂喂喂!!!”

人的喊声伴随着老旧的扩音器刺耳的长啸一同发出,声音之大以至于盖过了划拳喝酒的人群的喧嚣。阿卡斯坐在人群边缘偏僻的角落里,大口嚼着硬邦邦的牛肉,喝着酒看着一进酒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食物给予者。

带着夸张的宽檐帽的男人惬意地躺在一把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被牛仔裤拘束得紧绷绷的腿搭在前台的桌上。他拍了拍麦克风,轻咳几声后喊道:

“对不住了各位,我可能再也来不了啦。临走之前再给大家唱首歌,来吧大家,喝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像是往人群中扔了个手榴弹,短暂沉寂后更大的狂潮爆发开来。欢呼与尖叫一浪高过一浪,几乎要将那有些跑调的歌声压下去。阿卡斯捂住耳朵。他的位置刚好正对着扩音器,那个牛仔混蛋跑调的歌声快要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

真是混蛋。阿卡斯咬牙切齿地想。简直……简直跟新兵时候的他一模一样。

阿德里的新兵蛋子唱起军歌来,也是这样,哪怕被罚跑圈二十也无所顾忌的。

 

阿德里……阿德里……

妈的,阿德里。

阿卡斯捂住脸。

他好像从耳边聒噪的歌声里听出了哭腔。

 

几分钟的魔音灌耳漫长得犹如一个世纪。最后一个高音结束时,阿卡斯稍稍松了口气。尽情高唱后心满意足的牛仔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将两瓶啤酒啪地拍在桌上。

阿卡斯毫不客气地拿过一瓶,拧开瓶盖。相识不到半小时的二人像多年挚友一般举瓶互碰。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个人都红了脸。看上去话就很多的牛仔算是彻底放飞了自我,夹杂着粗话的话匣子是关不住了。

 “嗝~爽!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大沙漠里潇洒地开着车一路狂奔,任凭冷冷的沙在我的车窗上胡乱地拍,然后一路开到这里大朵快颐……哈哈,去他的家族荣耀,谁/他/妈能想到,”牛仔的脸上满是醉态的酡红,讲到兴头上他猛地拍桌,“那群从小娇生惯养的嫡系一个都没被圣杯选中,最后成为所谓天选之人的,居然是我这个从小没爹没妈吃救济金长大的旁支的旁支——真/他/妈讽刺。可是老子、老子不想参加这个狗/屁战争!”

阿卡斯听得云里雾里。他的手腕处开始发疼,又有些发痒,大概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吧。他一边看着自称老王的牛仔的眼睛,表示自己在认真听,一边撸起袖子轻轻挠着。

他忽然看到对方的眼睛里发出亮光。那仿佛饿了三天三夜的人看见烤肉一般的目光看得他浑身一颤。老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惊叫出声:

“你也是Master吗?”

“啊?”阿卡斯茫然地低下头。他这才发现,手腕上发疼发痒处竟然有个暗红的诡异图案。“这个……这是什么?”

“别逗了,”老王露出一个“我懂的”的微笑,“说起来,我一开始就觉得你的长相和这里的人有些不同。你是阿德里的遗民吧?伽罗的圣……”

“伽罗?!”

像被人摁开了按钮,阿卡斯暴起。

“呃……”被打断的老王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反应不用这么大吧?”然而他的客人显然反应特别大。

“伽罗在哪儿?!”

阿卡斯攥住老王的衣领,脸上青筋鼓起。

“哈哈,淡定,淡定,”老王举起双手示弱,“他都死…去世了几百年了嘛,别这么冲动。英灵当然是在英灵座啦。”

“……什么?!”阿卡斯松开手,“我……这是在哪里?”

“星星球蒂森特大沙漠的大漠酒馆,”脖颈上的力度仍未减小,老王想了想又补充,“星际历3317年。”

阿卡斯像被人拿针戳爆的气球那样,瞬间就卸了力。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过,放松放松,”老王拍了拍失魂落魄的阿卡斯的肩,“你,很想见伽罗吗?”他斟酌着说。

“……他不是死了吗?”阿卡斯抬头。

“可是他成为英灵啦,所以,”老王凑到他耳边说,“我有办法让你见到他,跟我来吧。”

 

阿卡斯跟着老王,从后台角落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里钻进去,进入一个堆放着啤酒的仓库。摘下牛仔帽的老王招呼着他搬开堆在仓库中央的啤酒箱,露出一个似乎是由粉笔画出的魔法阵。

“这是什么?”阿卡斯问。

“一个召唤阵…不用在意这个。”老王从腰包里掏出一截粉红色的丝巾,在阿卡斯看变态一样的眼神投过来前抢先解释,“快拿着!这是魔法少女巴啦啦的信物。拿着它,念出这个,她就会帮你把伽罗召唤出来。”他一本正经地说着,递给阿卡斯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阿卡斯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几个迷之诡异的句子。

阿卡斯将信将疑地接过这一看就是少女专属的丝巾,然后在老王的指示下割破自己的手指。同时,他照着那张纸上的话磕磕绊绊地念到:

 

“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从此意,请答之。”

 

一滴殷红的血从细小的伤口里冒出,滴落在地上,立刻消失不见。吃下阿卡斯鲜血的魔法阵仿佛活了过来,粉笔画就的纹路发出幽蓝的光。随后,自那纹路中央繁琐的花纹里迸射出刺眼的亮光,激得阿卡斯不得不闭上双眼。

他简直按捺不住自己狂跳的心。他期待着从那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蓝发男人。然后他就会冲上去,狠狠地一拳打在那人称得上英俊的脸上,打得他鼻血直流,再抓住他的衣领厉声质问他为何要背叛母星。

光芒逐渐减弱,阿卡斯迫不及待地顶着刺痛感睁开眼。幽蓝的光雾中逐渐浮现出一个长发的人影。到了,到了,要到了。阿卡斯攥起拳头,将全身力量调集在手腕下,预备给那人全力一击。

“下午好。”那人开口说话了。阿卡斯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伽罗的声音怎么这么……女气了?

光雾逐渐散去,露出少女俏丽的身影。两束翠绿的马尾辫柔柔地垂在她的肩边,斜斜的刘海疏疏地笼在清秀的眉眼上。粉红的连衣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身形,为她平添了一份独属女孩的甜美。少女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微微欠身向阿卡斯行了个优雅的礼。

“我是Servant  Rider,甜心。您就是我的Master吗?”

“呃,不,其实是……”阿卡斯赶紧向身后看去。

空无一人。

阿卡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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